祝今_

十八线写手祝今

【年度总结】一封写于2017寄往2018的信|到最终,我还是没能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

不算太迟的年终总结。

希望我过去吃过的所有苦,在最后能酿出一点甜。
希望这一点甜,最后终究是使人欣慰的。
希望2018,我不会说太多丧气话,不会孤身一人。
那么,再见啦2017的WZJ,希望你2018能变得更好。



2017,感觉自己越来越情绪化,越来越感性。
离自己心中那个克制内敛的形象越来越远,南辕北辙大概就是这样。
对所有细小的欢愉都报以不厌其烦的惊喜,可以咧着嘴傻笑一天。对所有清淡的琐愁都馈以五蕴顿灭的哀惶,凄凄惨惨戚戚低气压很久。
在某种意义上,这也算得上是一点进步吧。这么安慰自己,便觉得所谓“情绪化”这一件事情,总归不是很糟糕的。
佛洛伊德说,人的一生总是在弥补童年的缺憾。
幼时的我,向往精致的皮囊,向往随心所欲的自由,向往金碧辉煌的衣裳,向往令人铭记的才华。
这些不一定是我喜欢的,但一定是我想要的。
那,现在总归是长大了,对于“喜欢”二字终于有些觉醒了。发现喜欢比想要来的更加艰难。想要可以出自纯粹的占有欲,可喜欢一定源于内心的真实。我寄居在童年的憧憬,汇合成了一个“我喜欢”的我。
不知从哪本书上看到的,说人这一生,必须得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。
至今觉得有理。
于是这便成为我往年的新年愿望。直到今年。



在2017,我有了机会塑造一个我喜欢的我想要的“我”于一班陌生人面前,在他们眼中,我是一张白纸,我是没有过去的——我只有现在。
但我还是懦弱地选择了刻板的“我”。那个存在于往昔里一成不变的我。
事实上,无论重来多少遍,无论有多少个机会,我都还是会以这样的形象呈现在世人面前。我嬉笑怒骂,我玻璃心,我见风使舵,我刻意做作……这些都不是我所喜欢的,甚至不是我所想要的。
万物皆有定数,我觉得这句话始终不限于在有机生命体上。

曾经鱼湘问过我一个问题,说你心中最好的自己是什么样的?
我思索片刻,说:“有勇气向自己不喜欢的事物说不,有一个互相喜欢的爱人,有一份足够真挚长久的友情,有才华使写出的东西让人喜欢。”
“最好的我,大概就是和我喜欢的一切在一起吧。”
鱼湘笑了笑:“那挺艰难的。”
是。


于是注定的,到最终,我还是没能活成我喜欢的样子。
可我仍然会为之努力。


2017年,我记得我好像干了很多事情。
零零总总存在电脑里的文档,总共约摸是十万;一边受着美丽的蛊惑,一边哭着喊娘抗拒祛痘;陪姐姐捯饬的多肉,最后也是满满当当一个阳台。
在周末抛下所有补习班,屁颠屁颠地跟着母上忍受十小时的长途车和两小时的水路,最后只是看了父亲两眼。
我开始养生了,冬天吃冰淇凌这种豪举,是没有勇气再做了——对自己的身体,我逐渐地敬畏起来,终于认真严肃地顿悟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”这句俗谚。


还好很多事情明白的不是很晚。
明白是比知道更透彻的存在。


2017年印象最深的,大概是两位太婆的离世和辛辛苦苦铲了四年屎的狗的'亡失。
悲情的三月,乍暖还寒,济世的光还未降临。两位老人家却是突然不管不顾地撒了手,亟亟地逃离了人间的轻冷。
两次出殡,我都没有哭。就是哭不出来,大概是眼泪都黏在心里了吧。
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太婆尚且清醒的时候,还会痴愣地翘盼着五世同堂——奈何姐姐却是铁了心单着,只好委屈地瘪嘴嗫嚅着:“为什么不找一个呀……早点结婚生孩子不好么……”
长辈都笑着让她再等几年。再过几年——没准就有了呢。
可还是没能等到。
当太婆的灵柩躺进墓园里时,我脑海中回荡的,是《这个杀手不太冷》的末尾,玛蒂达将那盆万年青亲手移植到土地里时的喃喃细语:“我想我们在这里会过得很好,里昂。”


此时她的头上是六月的阳光,绿树葱茏。
那,我也希望在那里您会过得很好,太婆。
如果您能听见的话。



八月,我家的狗丢失了。
在它过完四岁生日的隔天晚上,没有任何预兆地走了。
四年前,它也是这样,没有任何征兆地与我姐姐邂逅在街头。
一人一狗相顾无言,半天,老姐叹了口气,蹲下来把它抱了起来:“那就跟着我好啦。”
事后回忆,姐姐只是沉默了会儿,缓缓说道:“在那一瞬间看对眼了。”
“没办法,缘分这种事情嘛。”
当姐姐向家中宣布自己要收养这条流浪狗的消息时,我的母上和父皇登时大怒,气急败坏地指着姐姐的鼻子,便是一顿铺天盖地的斥责。
姐姐并不是个叛逆的少女。但对于这件事,她却是意外的坚持。
一坚持便是四年。
期间爸爸妈妈曾无数次地威胁她,说是要趁她不在时,将狗偷偷地丢掉。每一次姐姐都会奋力顶撞,甚至将开启狗笼的钥匙藏匿起来,唯恐他们真的实践自己的所言。
我从未见过我姐姐这样认真地对待一件事。这样的姐姐,真是有说不出的魅力。
日出而遛狗,日落而陪狗。姐姐成了她自己口中的“狗奴”。
四年后的八月份,这样的生活突然就改变了。
姐姐趴在被窝里哭了三天。
当夏天过去,秋天过去,严酷的冬日踽踽于世间时,姐姐的微博突然更新了。
“怀念给我家狗铲冰的日子。”
当2017即将过去,崭新的2018即将到来时,姐姐的微博又更新了。
“我想我的狗了。”
嗯,我也想它了。



开心的事也有。像下半年能够遇到那几个傻逼,就挺开心的。
忽然之间,我成为了4个女儿的妈。哇,四小金花一样的整齐队伍。意料之外的惊喜。
文科生的痛苦大概就是莫名得了数学老师的欢喜,于是要硬着头皮去孤军面对技高人壮的对手。在自己完全不擅长的领域被逼着前进。累炸了,很多时候都是近乎哭着在写作业。
现在,我的数学作业一字未动,
所以啊,这辈子果然还是找个互补的理科生比较好。从此省下请家教的钱,坐拥爱情与面包。
至今还是很感谢期中数学的出卷老师,感谢让我没有挂科,保住了年级前二十。
感谢感谢。




11月与12月,莫名其妙手写了一摞信,一封封地送给一位相距一个教室对角线的男生。
不知从哪里来的勤奋。
特地买了一堆好看的笔记本,说是要用来认认真真记笔记。现在全部都用来打草稿。
所以这么一看,2017我始终在失去,始终在徘徊,始终在举棋不定。所有的事都碌碌无为,所有的爱都无处可去,所有的人都渐行渐远。
到最后被过滤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,挥着剑负隅顽抗。
小学班主任在毕业时,感慨说我是个挺明白的人。
其实我活得很糊涂。只是多吃了点苦,只是还有一点点信仰。


很喜欢独木舟的一段话:“我不希望我这一辈子说出我的才华配不上我的野心这种话,
我只想说:为此,我已经付出了我所有可以付出的努力。”


2017,过得很丧。
尤其是年末几天。
和鱼湘闹翻,和心里很在意很在意的人吵架,和爸爸妈妈起冲突。
可在这些都过去之后,2017最后还是给我酿出了那一点可怜的甜。
希望这一点甜,总归可以使我聪明起来。


2018,马上就要到了。



那么再见啦2017,谢谢你。


鸠山
2017.12.31 于家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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